BlackTor的部落格

※第十七幕：葛溫希柏格

【望雷南角落入亞斯特手中已兩年餘，盧香家族的人按照計畫被亞斯特拉扶植為當地統治者，此事件被稱之為水仙花王朝復辟。擁戴鷹王盧香的人不少，除了當初那群依附於水仙花王朝的貴族們外，還有居住在望雷南部的葛威納馮（GwynAfon）人，他們是水仙花王朝的舊民，頑固的葛威納馮人對來自高地的萊曼家族嗤之以鼻，屈居於獅子王朝之下更是令他們滿腹怨怒。現在葛威納馮人的王終於回來了，他們歡欣鼓舞地、喜慶天年，至於那些臣服於高地與北海的外人族，他們不配擁有本屬於葛威納逢的望雷之鄉。】

（奧古斯都俯身致謝）

奧古斯都：現在讓我說段故事，這是關於塔拉尼斯的風雨年代記；讓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被稱之為塔拉尼斯的島嶼到底經歷了多少狗屁事。

於千百年前，這座無名孤島上先有零散漁民與無名居者，居者們自稱為龍的後裔，也許那些人是打西北海來的古弗格人也說不定；在這之後則是有塔蘭異民，他們的來歷已不可考，若神話能當證據，那麼塔蘭人肯定是月亮的眷屬，塔蘭人先後統治了太陽島與無名孤島，傳說當年的塔蘭文化與其工程技術可以湖海帝國相比，簡直就是群天上完人。此時費盧姆（Ferrum）人渡西北岸而來，祂們先是霸佔了太陽島為國、又涉足孤島以海鷗自稱，費盧姆人是群貪婪又齷齪的海上蠻賊、是群入侵者，他們理所當然地與塔蘭人打得昏天暗地，爭的是土地、獵場與目光所及的一切；另一方面，孤島南方也沒閒著，大渦海峽另一端的小孤島早年為南海人的漁獲與貿易天堂，等發展夠了，他們就旗揚紅龍往大孤島征戰，最終於古望雷之西建立城邦，是為葛威納馮人，他們注定也要和塔蘭人打了起來，但在此同時也葛威納馮人也和自己人戰的不可開交。

打呀打，血染孤島、苦痛連天，於是無名居者以故事傳頌道－－

＂達努的族長紅龍達格達與薩華納的族長塔拉尼斯乘巨船而來，各佔孤島一方為王，兩族原與塔蘭諸神互相制衡，三族廝殺多年，直到第一場磺火大戰後彼此才在馬特瑞斯的見證下立了休戰蓋許，然而塔拉尼斯私底下卻與達格達互相勾結，因為南北兩族都想併吞塔蘭神族所擁有的富榮之地，就算有誓約牽制也止不住祂們的貪婪，結果紛爭沉寂不過十年，第二次大戰便再度燃起，兩邊鬧的雷火風雨、山崩地鳴，於是原來僅有幾座高山的孤島在戰後被推出了一塊又一塊的高台，原本的良港成了毒沼、險岸生出了陸地。

然而，有一天，所向披靡的塔蘭諸神與其子民突然憑空蒸發了，達格達與塔拉尼斯擔心其中有詐，於是遲遲不敢涉足山脈另一頭的塔蘭祖土，再說達努一族也心生倦怠，不願再戰沙場，所以達格達便和塔拉尼斯劃清地界，兩族各佔一方，互不侵犯。可惜敦厚短視的達格達不明白，塔拉尼斯要的不只是半座島，祂要的是一切，結果達格達所帶領的族人一夜之間就成了薩華納一族的俘虜，此島終於不再無名，它將以薩華納族長的名字稱之。此後，它就叫塔拉尼斯，繁榮的風暴之島。＂

－－塔拉尼斯的薩華納族就是費盧姆人，而達格達的達努族則是葛威納馮人，兩族之爭從未停息，只是有時是費盧姆人佔了上風、有時則是葛威納馮人取得了優勢，兩族互別苗頭，但時間久了，費盧姆人總算贏多敗少。可惜費盧姆人的好日子沒過多久，新的異邦入侵者就輪番上陣，他們分別是西南陸的席瓦（silva）人與、南陸的契尼斯（Cinis）人與西北陸的弗格（Fulgur）人、以及北海的無名異邦，而後暴風之島的政權搖擺不定，堪稱渾沌。我說啊，這肯定是塔拉尼斯毀約後的報應，祂靠陰謀與背叛獲得勝利，是為不義之神，所以屬於祂的這座島注定遭遇一次又一次的入侵與殖民，一次次的分裂、和談與再分裂，我偉大的塔拉尼斯，你的偉業終究成了不可捉摸的泡影，就像你的名字般虛無空泛，至於受盡奴役的我們、生存在這座島嶼的我們，才是真正的勝利者！然而在芸芸眾生中，誰才能以霸主自稱呢？

（歐姆尼波婷：奧古斯都，你在跟誰說話啊！）

奧古斯都：親愛的，我沒跟誰說話啊！

（歐姆尼波婷：別整天在那裝神弄鬼，還不去叫你的工人勤快一點做事，花旗大家搶著要呢！）

奧古斯都：放心，事情我已經交代下去了！

（歐姆尼波婷：但我就是沒見到半點效率！看看那群女工，笨死了，做起事來笨手笨腳，是以為咳點血就能討同情了嗎？還有你的軟腳工們，搬塊布也在那蹉跎，把他們給踢了，再找批新人！這裡要做的事多著呢，要作旗、要開鋪、還得換床更新意，服侍了大爺填滿金庫，我的奧古斯都啊，我忙死了，現在你也得給我動起來！大商品的出貨沒搞定，小心我把你閹了丟糞坑！）

奧古斯都：親愛的，我這不是動起來了嗎？新國王要旗、新臣民也要旗，也許晚上的恩客也想見見女孩們的小花旗，大把金銀滾滾來，達格達保佑、達格達保佑！

（昆丁克爾的農夫：紅鷹的盧香家從亞斯特拉回來了。）

（鼓風港的布料商：鷹王盧香有亞斯特拉做後盾，獅子王不敢動他。）

（蘭帝的自由民：我特地從南部的蘭帝過來，聽說進城的人都發大財了！）

（望雷若蘭的牧人：亞斯特拉和盧香王簽訂了貿易協定，現在處處都是商機，但有人知道這筆交易到底在說什麼嗎？）

奧古斯都：不要趕、不要怕，這裡的錢夠大家掙！

（望雷諾蘭的穀物商：塔拉尼斯的氣候多雨，種燕麥比黑麥好，但亞斯特拉對燕麥收了高額關稅，比黑麥品質又不如大索爾隆地區，這樣兩邊吃力不討好，真是急死人了！）

（洛克羅爾的鐵匠：有風聲說馬雷跟亞斯特拉發生了嫌隙，兩邊都想把卡登斯攬進懷中，到時我們這得派出多少兵力去支援？）

（鼓風城的畫家：南邊的科琵雅有人發明了新的上色法，用的是比蛋彩更深厚、更鮮豔的顏料......我想把那條龍給畫出來，但這個題材太敏感了，該死......）

（溫斯頓的傭兵：盧香王哪來那麼多錢招募士兵啊？是把磺火龍的財寶給偷出來用了嗎？）

奧古斯都：不要趕、不要怕，處處都是生財道！

（奧古斯都張開雙臂，準備高歌）

奧古斯都：在這個新國度！－－哈？什麼？

（歌還沒唱出來，一旁的會計不識相地打了岔）

會計：先生，貝克大爺找您啊！

奧古斯都：什麼？貝克？他不是該在那座城裡嗎？

會計：他......海因李希先生，我也不明白啊，但他的屬下就在市口等著，要把您給接過去！

奧古斯都：真夠嗆的，他大爺還擔心鼓風城出岔子嗎？

貝克爵爺：是夠嗆的，我可擔心死你了，小老鼠！

（奧古斯都見到貝克與他的保鑣走來，表情畏懼又是鬱悶，兩秒之間奧古斯都的臉色轉了三次，最後好不容易才又堆出了那臉虛情假意）

奧古斯都：貝克大人！真沒想到您會降尊紆貴，親自動身前來探望我這位小人物啊！

貝克爵爺：你是我的大盤商，怎麼能不來看看呢？

（在貝克等人的引導下，奧古斯都不甘不願地被帶往了屬於貝克爵爺所擁有的隱蔽屋舍，那棟石屋舍的內部看起來像座監獄，就是燃燒的爐火與貝克爵爺專屬的皮草王座看起特別舒適。此時貝克爵爺先入座，隨後奧古斯都才被安排在長桌另一端的木椅上）

貝克爵爺：能飛又能跳，你這位奧古斯都可真是不得了。

奧古斯都：您誇獎了，我只是恪守本分，為爵爺您的事業做最好的準備。

貝克爵爺：唉呦，這話講得真好聽，不曉得奧古斯都大爺你又從我這敲了多少油水去了。

（一旁的屬下替貝克爵爺的銀杯斟酒，但貝克爵爺只以拿起杯子想了又想，最後又放下了喝酒的念頭）

奧古斯都：帳目記得清楚，從上到下，我奧古斯都本人可不敢有半點欺瞞！

貝克爵爺：......有時候我會想，你擔心是我文特森．貝克突然垮台、擔心自己被盧香家的人清算、還是擔心塔拉尼斯之島的末日將近，所以才會替自己準備了這麼多後路？你不是個忠心的僕人，但你是個精打細算的合作人，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你猜出誰家生孩子，憑著今天的雨還能猜出明年的風暴，正因為如此，我很欣賞你，你把我們的財富看的緊緊的，再多風浪也能化險為夷，然而縱使金山銀山擺在那，拿命來花不如見好就收，你的賭性與精明全在理性的掌控之下，一旦理性說不，多少好處都是狗屁......所以說啊，奧古斯都，到底是什麼末日災禍讓你的理性高聲吶喊，＂快啊、快逃命啊！＂？

奧古斯都：貝克爵爺，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準備幾個窩、多留幾處火燒不到的庇護所，可是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事業絕不能放，我還得為您與我多掙一點財富呢！

貝克爵爺：塔拉尼斯位於北海的盟友們已經出發了。

奧古斯都：是，我聽說過這件事，但他們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絕非亞斯特拉的對手！

貝克爵爺：前提是亞斯特拉還想要留在這塊土地。別裝了，小老鼠，這裡的國勢發展你比誰都清楚，現在亞斯特拉人翻了整個磺火林也沒找到那塊寶貝石頭，那麼留在這塊爛地的理由也少一半了，況且現在那群火蠻子還得面對龍火威脅。

（奧古斯都低聲說道）奧古斯都：磺火毒龍鐵提克。然而牠已經消失將近兩年了，貝克爵爺，我會堤防、但不會把牠當成威脅。

貝克爵爺：當年消失煤炭術士拿牠沒辦法，也許現在那批馬雷來的魔法師能有點新意，看看能不能造出一個會飛的鐵鍊把龍給鎖地上。啊，都是我在說話，不如換你講講吧，你知道最近望雷南角發生了什麼事嗎？

奧古斯都：這......有謠言，說是火龍在望雷各地出沒，還在地上留下了標記似的煤灰。我猜這是那群望雷民兵團放出的消息，他們想讓大夥以為當初那條龍還在替塔拉尼斯撐腰。

貝克爵爺：你知道裁縫的事情嗎？

奧古斯都：他是民兵團團長的副手，很多小規模的襲擊事件都能聽過、或看到他的身影。

貝克爵爺：然後？

（奧古斯都躊躇了一會兒）奧古斯都：基本上外面都稱他是摩莉甘的勝利之旗，總之，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說不談，我們可以把他理解為一個相當有戰略與用人才幹的大人物。

貝克爵爺：事情越來越明朗了。那麼你知道太陽島的事情嗎？

奧古斯都：太陽島女王的態度搖擺，該島貧瘠荒蕪，但她的兵將都是專門替人作戰的精兵，難保太陽島的決定不會影響塔拉尼斯的未來。

貝克爵爺：你看看，這麼多的小問題，瑣碎、無聊、在這個新王國與亞斯特拉面前不值得一提，況且我們都相信，偉大的太陽王會想盡辦法把盧香家與好不容易搶來的望雷南角給握在掌中，有了這條南北航道，北方諸國都得吃鱉，可是當事情開始變麻煩、變複雜的時候，到時盧明王又會怎麼想呢？

奧古斯都：貝克爵爺，您太悲觀了！

貝克爵爺：我只是說出了你的心聲，奧古斯都，再說我們不也是造成動盪的一環嗎？

（貝克爵爺說完話，就揮手要人把奧古斯都給攆出門外。奧古斯都離開前還頻頻回頭，像是擔心貝克爵爺還多下什麼指令一樣，就算出了門外他也不經乾瞪著門扉，而後奧古斯都左顧右盼，等確定沒有任何致命發展後才悻悻然地離去）

（鼓風城還沉溺在盧香王登基的餘溫中，流言蜚語滿天竄，然而沒有人真的把它當一回事，那些新住民把心思全放在未來能否過上更好的日子，沒了無能的獅子王與他的盟友、同時又有大陸強國的支持，葛溫希柏格（GwynHebog）必然再創盛世）

奧古斯都：新世界、新國家、古老的新住民，現在這裡叫葛溫希柏格，是鷹王盧香的國度。那年遠在大陸的盧明王火鉗一敲，塔拉尼斯就這麼散了，如今里安農、葛溫希柏格與塔拉尼斯各據一方，在此同時還有太陽島的里格（Rig）在一旁新風作浪，別忘了藏麥省還有一個梅高在，傳說他認為自己是塔蘭人的繼承者，那塊土地什麼時候會飛回月亮，誰也說不準－－唉呀，但縱使塔拉尼斯又一次陷入亡國危機，誰知道又這個葛溫希柏格能挺過幾個朝代？別忘了，這次塔拉尼斯可是有龍在撐腰，牠的烈焰是亞斯特拉與那些背信者們永遠忘不了的惡夢。複雜啊，多麼複雜啊！我無知的歐姆尼波婷，你可想過我們只是群弄臣，在海崖邊緣又唱又跳，討的是諸神歡心、賺的是仙人財寶，可是只要一點風吹浪打，到時有多少人能全身而退？

（奧古斯都躲進人群中消失無蹤。那天奧古斯都並未回到歐姆尼波婷的小窩，而是選擇在酒館裡醉了整整一夜）